你喜欢提高声调,拉开嗓子粗声粗气的说话。问你问题,你爱理不理,不知道答案的简直是直接忽略,连答声“不知道”也不肯。最近几天,每个晚上就爱没事找事吵,一开口不是责备我,就是不耐烦地说话。
我以为一再给你机会,好好跟你说教,你会慢慢改善。你不听说教,我是知道的。常常我的话才开了头,就被你截住。“知道了,知道了,不要再讲了。”不耐烦,没耐性,自以为是。
你脾气不好,属于一触即发,然后一发不可收拾。我不得不承认,你的性格源自于我,很像,真的很像。
平时,你无理取闹,我好言相劝。劝不了的,我投降,让时间去感化你,反正我想对你说的话,没有一次你能耐性地听完。于是,你怪我:“每次跟姐姐说话就聊很久很久,都不跟我说话。你不爱我。”
“你不爱我“是你的今年的口头禅。我口说我心,我知道你或多或少有这种感觉,否则不会有此感受。
我问你,你真的觉得我不爱你吗?
“不是。“你嘟着嘴否认,语末补充一句:”你每次都爱姐姐。“
爱姐姐就是等于不爱你;称赞姐姐就等同于说你不够好;说姐姐乖就表示说你不乖。这是你所认知的“数学题“---爱她就是不爱我。
“每次“是关键词。我若责备你一次,就会变成你口中的”每次“。我若错怪你一次,在你潜意识里也一样是”每次“。”每次都说我错、每次都骂我、每次都。。。。“
我的小祖宗啊,我连多向你罗嗦一句都会被你喝止,我何时“每次骂你“了?
比起姐姐,我舍不得打你。你弱不禁风,骨瘦如柴,我担心失去理智打你的时候,会不小心伤害了你。
昨晚,你真的把我逼疯了。你明知道姐姐要考试,其实你自己也要考试。你不想复习,我不勉强,爱干嘛就干嘛去吧,不要来打扰姐姐就可以了。可是,你吵、吵、吵。。。。。很吵。你寂寞难耐,找些事来吵,以图引起我的注意力。
你埋怨我总是教姐姐不教你。我不怪你,也不跟你狡辩。对着你,我有理说不清。我深深吸了一口气,企图把我的怒气一并吞下,不想殃及池鱼。
不回答你,却又被你大作文章,说我连你的问题也不肯回答。“不要理我了,是不是?不管就不管咯,去爱姐姐咯,每次都是这样。“
你认为,我不管你,我只爱姐姐,我每次都是这样。这就是你一直挂在嘴里,印在脑里的认知。
我知道事态严重。我想好好跟你谈,却不得要领。
给我一个借口,好好地把你“痛打”一顿。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揍你!想着想着,果然昨夜动手了。
我舍不得啊!还是打了,你让我怒吼、让我抓狂、让我发飙、让我又爱又恨、让我欲打还收! 放眼天下,也只有你,有这个能耐把我逼疯。
“你知道做错什么吗?”夜深了,竟然才来上演半夜场。
“我没有做功课。”
“说谁你没做功课了?你没做功课关我什么事?你功课都做得很好。我有为功课骂过你吗?”
你摇头。“因为我的字体写得很乱。”
“字体写得乱,你自己也觉得不对,不是已经重写了吗?我有必要替老师骂你吗?”
你再摇头。“我不知道做错什么。”
天! 说了老半天,居然不知道“罪名”是什么?
“你把我当出气筒,为了小事大发脾气,最近一回到家门就闹得鸡犬不宁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敢用这样口气跟老师说话吗?为什么对着家人就用这等口气、这张嘴脸?我们比较好欺负,是不是?“
你爱把小事化大,吸引我们的注意力。我知道,我都理解,我也一直小心地处理着。
终于可以好好地跟你谈谈。你感动、释怀、道歉。你个性虽刚烈、爱面子,但并非一座难以溶化的冰山。
“你为什么只打我的屁股。”原来,当你被打的时候也有留意到我只对屁股有兴趣。
“因为你全身上下只有屁股有肉。我打屁股是减少对你的伤害,我不舍得打伤你,你明白吗?”
我眼眶红红地说,你泪眼汪汪地听。
午夜12点,临睡前才来关心明天的考试。
“妈咪,你知道明天写话会出什么题目吗?“
“我不知道。明天的事明天才烦。写话就是写你想说的话,想写什么就写什么,不必担心。“
突然,又担心刚考完的马来文。
“tetamu-tetamu,这样写对吗?“
“不对,应该是tetamu而已。为什么你会认为是重叠词? “
“tetamu不是代表一个客人而已吗?图片里有很多客人,所以我就写tetamu-tetamu。”
之后,你又想起某件事。
“我忘了把毛巾放进明天的衣服包包里。”
总是要等到睡觉前,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;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,才知道该念的书本没有念。。。。。典型的《童年》。